最近，几家加拿大主要养老金基金撤离中国，这标志着对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持久看涨态势的终结。人们可能会认为，人权问题，比如中国对待维吾尔族少数民族的方式正在引导这种新的投资理念。实际上，研究发现，对中国入侵台湾的担忧和加拿大养老基金在中国投资回报率降低才是真正的原因。

在中加关系因发生涉外指控而陷入破裂的情况下，尽管中国的问题行为确实是问题的一部分，这并不意味着养老金基金的投资决策是基于伦理或政治考虑。

这仍然是一个关乎数字和回报的游戏。加拿大资金从中国市场外流可以更好地解释为在地缘政治风险不断增加的环境下对中国的过度投资。

尽管加拿大的海外资产比许多其他富裕国家要少，但加拿大投资者在中国拥有资产普遍比竞争对手更多。过去十年里，中国债券和股票在加拿大外国资产中所占的比例大致翻了一番，远远超过日本、法国或德国等七国集团其他国家。

尽管许多富裕国家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增加了对中国的投资，但相对自身规模而言，加拿大处于领先地位。

但是，投资中国现在看起来不再是那么有把握的赌注。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侵略行为和经济复苏乏力，使得人们对加拿大基金对中国投资相对过度的担忧更加突出。

中国最近对咨询和顾问公司的打压引发了人们对中国政府对外国公司的态度的不安。与此同时，西方对9000多家中国企业的制裁给国内养老基金带来了监管风险。

最重要的是，中国可能入侵台湾的担忧引发了地缘政治危机，养老基金必须将其计入投资计算中。具体来说，台湾海峡的冲突将引发对中国资产的大规模抛售，这可能会导致北京实施强有力的资本管制，使养老基金陷入困境。

中国的宏观经济前景也开始变得不太明朗。中国经济放缓的警告已被该国从COVID-19疫情中艰难复苏所加剧，而对中国地方政府债务和不稳定的房地产市场的担忧仍在持续。

这些情况已经影响了养老金基金。

多家加拿大基金用来投资中国的MSCI新兴市场亚洲指数今年的回报率仅为1.3%。与不包括中国的MSCI亚洲新兴市场指数的8.6%回报率相比，这一点值得注意。

加拿大资金可能还没有充分地从中国撤出。加拿大的养老金可能还没有完全消化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加剧的全部危险。

通常情况下，由于地缘政治紧张局势，股票和债券的跨境头寸平均下降近四分之一，例如，卑诗省的公共养老金管理人迄今只削减了约七分之一的对中国的投资。加拿大养老金计划的首席执行官也加大了对中国的投资。

养老基金对中国的敞口也比粗略观察的要大。仅减少中国证券头寸并不能解释不确定性对国内企业的影响。西方企业依赖中国的劳动力、消费和投资。因此，当国外商业环境不稳定时，国内企业对未来变得不确定，往往会减少销售、裁员和减少创新投资。

基金还继续通过第三方共同基金承担间接风险，与直接持有的证券相比，它们受到的监管要少得多。例如，安省教师养老金计划和卑诗省公共养老金计划结束了在中国的私募股权部门，但通过指数基金保留了中国公开市场的头寸。

公开市场和指数基金更有可能包含大型跨国公司，因此更容易受到供应链中断、汇率波动和仓促设立的贸易壁垒的影响。所有这些都增加了以某种形式剥离的财务动机。

加拿大养老基金肯定感到有道德义务进行道德和负责任的投资。但公众讨论未能认识到过度暴露于中国市场对养老基金底线构成的真正风险。基金对退休人员的信托责任以及中国日益缺乏吸引力的政治和经济环境解释了最近对中国的不安情绪。

本文作者Jack Mageau是阿尔伯塔大学中国研究院的政策研究员。他拥有哲学硕士学位。牛津大学现代中国研究博士，现居台湾。

Kevin Yin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经济学博士生，曾是耶鲁大学的研究员。他拥有耶鲁大学的经济学硕士学位和多伦多大学的学士学位。